龟山,名气不大。九里山则名闻遐迩——那里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,楚汉两军曾在此鏖战,留有项羽兵败的白云洞遗迹。到了唐朝,这里又爆发朱全忠击时溥之战。此外,明朝的朱棣和朱允炆等,都在九里山激战过。《水浒传》里即有“九里山下摆战场”之说。
其实,龟山就是九里山余脉的一部分,位于江苏徐州近郊。这沉寂千载的古战场,如今却成了旅游景点,因为在龟山山体上发现了规模庞大的地下宫殿——楚王刘注墓。
龟山汉墓为两座并列相通的夫妻合葬墓,其中南为楚王襄王刘注墓,北为其夫人墓,两墓均为横穴崖洞式,墓葬开口处于龟山西麓,呈喇叭形状,有南北两墓道,墓室由人工开凿而成。
从龟山西麓山脚下露天开口进入墓道,便犹如进入了历史的隧道。墓道两壁凿痕自上而下十分清晰,纹道历历可数。前行20余米,便进入甬道。甬道两边凿有宽深各10厘米的水槽,与墓室中的排水槽相连接。有资料介绍,各水沟槽会将水收集后通过甬道排出墓外,是极严谨而又科学的排水系统。
穿过甬道,便进入墓室。墓室共15个。15座宫室有象征宫殿“前庭”的前室,象征“中堂”的中室,象征主宫殿的内室。该墓尽管早年被盗,但在1981、1982年两次发掘中,还是出土了一大批珍贵历史文物。其中出土的龟钮银印,长宽不盈寸,方钮铸一卧龟造型生动,银印阴镌“刘注”二字。
刘注,是楚国的第六代楚襄王。他于汉武帝元光六年(公元前128年)即位,在位14年。这就是说,龟山地下宫殿建成至今已有2000多年悠久的历史了。
千古悠悠,龟山汉墓里留下了诸多不解之谜:
1.墓的两条甬道长56米,沿中线开凿,最大偏差仅为5毫米,精度达1/10000,两条甬道相距19米,夹角为20秒,误差为1/16000,且墓道两壁都磨平如镜。按当时的技术条件是很难达到这个水平的。
2.墓为典型的崖洞墓,其15间墓室和两条墓道总面积达700多平方米,容积达2600多立方米,几乎掏空了整个山体。当时是如何掌握山体的石质和结构,使施工得以顺利进行的?
3.刘夫人墓室的前厅和棺室及石柱上分别留有乳头状石包,分布走向呈不规则排列,绝非工艺点缀。有人认为它象征着照明的灯盏,还有人认为是象征着楚襄王刘注上应天星,但细究都不能自圆其说。
4.南甬道由26块塞石堵塞,分上下两层,每层13块,每块重达6-7吨,石块间接缝紧密,连一枚硬币也难以塞下。据专家考证,汉墓的甬道在当时处于龟山的半山腰,且塞石的质地来源于西南很远的地方,人们并不知其来源。在生产力极为低下的汉代,古人是用何法把这些庞大的塞石运来并塞进甬道的呢?
5.刘注前殿位于整个墓葬的中心部位,是十五间墓室中最大的一间,面积达68.91平方米,是象征楚王生前理政朝拜、宴饮宾客的大殿。中间的擎天石柱,高大粗壮,恰好撑在南北甬道的中轴线上,难道是巧合?
6.楚王棺室北面墙上清楚地显示着一位真人大小的影子,它身着汉服,峨冠博带,作拱手迎宾状,被称为“楚王迎宾”。这一形象是在墓室正式开放后逐渐形成的。有人认为它是长期渗水所致,但影子外却没有任何渗水痕迹,这也成为龟山汉墓的最大一谜。